商农支行风云：深深行边柳，拂出几朝烟（小说连载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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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晨7点，柳杨才从迷迷糊糊中醒来。今天要去人头山搞双基建设，他纠结用不用穿工服。昨夜，信贷客户经理和他开玩笑，说他太帅气，穿工服也不像行长。他的顔浓到邪魅、禁欲，只适用于“一只手捏着车钥匙，一只手挽着一件奢华外套，左耳两颗黑钻，在灯光下闪闪发亮，而双眸黑如曜石......”
倒是他老人家穿工服像国务院总理，而让他穿一些破的便服，再跨上相机，才勉强像报社记者，而且是人民日报的那种，这样的搭档才像践行社会主义确保金融扶贫赶考的样子。
他笑着还是例行公事穿上了工服，那样感觉有些花拳绣腿。正要装手机，却看到了李行长的十多个未接来电。
他赶忙接通：“哦，李行，昨天加班太晚了，早晨没听到您的电话，李行不是正在省里开会吗？这么早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你现在赶快来营业部。”李行急切地说。
“李行，今天我们要去人头山......”
“少拿什么人头山吓唬人，”他话还没说完，便被李行打断：“我一夜还没睡呢，你小子好赖眯了一会儿。赶快来营业部，你被任命为营业部主任。”
“什么？营业部主任？”柳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：“李行，您是不是犯迷糊了？这大早晨的，阳光这么明媚......”
“谁跟你犯迷糊了？我一夜没睡，也比你现在清醒，赶快上任，这儿一大摊的事儿等你来处理呢。”
“不是，您容我想想，考虑考虑，营业部不比别的网点，我觉得我有些胜任不了，毕竟我太年轻了。”柳杨说道，营业部那趟浑水他最清楚不过了。
“我们就需要你年轻的闯劲儿啊。”李行一句接一句。
“可是......”柳杨被堵了回去还是不甘心，不知道该用什么搪塞，什么理由也想胡乱抓一个。
而现在萦绕在他心头的是最近这个阶段雪凝的自乱方寸，她会因为他的一点儿小事就上纲上线：塞外飞雪、素白薄衣、三千白发、银剑白光，犹如一部微信刺客列传，以致胸口结痂，至今杀气留痕。
雪凝：“你为我守候千年？含羞还是狮吼？本小主不屑与你为伍了，我要冬眠。怎么想打架？可以，我们都有医保，起义都成。本主立即启动紧急擒敌、刺杀等传统剑法，苍鹰捕兔、飞云绕月、鸿雁出群、燕子穿云......多以国内众多武林比赛为蓝本，以达屈人之兵......”
柳杨：“这就是你优秀的样子？你怎么忍心弹劾我？我从没有蔑视过弱势群体，没有漠视过社会责任，没有忽视过自己的使命，没有轻视过对国家的义务。这样对我你就不怕我动了胎气？不怕我的美瞳掉地上？不怕股市暴跌？不怕特朗普连任？我可是为中华民族的复兴大业而奋斗，我的梦想全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里的词......”
而这时，他忽然明白了她的这部刺客列传。曾经无数个夜晚独自醒来，又迷迷糊糊睡着，在醒和睡的两种状态中煎熬。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太敏锐了，竟直觉到他会离开团队。所以她才无厘头的伤心难过甚至是绝望到要雪藏这一切。几天了，她都没有回应过他，逃避、回避，就像他喊她时，她决绝离开的背影。
他的眼不由湿湿地：“李行，我又是单身，责任感方面......”
“单身怎么了？好像谁没单身过？单身没有好处吗？”李行隔着屏幕的三连问也把生气传来。
“不是，有好处。”看李行生气，他连忙开玩笑：“咱凭实力单身，有好处啊。比如可以见一个爱一个。睡大床没人抢被子。不过也得小心，有一回，我给抢地上了，也许是没人挡着吧？不过绝对精神自由、绝对自我。”
“哈哈哈，”李行被他逗乐了，也想逗他一下：“单身有坏处吗？”
“没有坏处，全是好处。”他连忙附和。
“哈哈哈，你别跟我耍这么多弯弯绕，你若真不想来，你去找肖总，你可是他亲自钦定的，我们研究了一夜的方案。”李行说完不容他再说什么，便挂断了电话。
柳杨一下全清醒了，这世界变化也太快了，就像川普变脸，到底怎么回事？不论怎么回事，肯定是营业部出事了，而且是出大事了，可这也意味着他也摊上大事了。
在他开车的路上，便接通了营业部一位员工的电话，从他嘴里才知道营业部这一夜的雷霆万钧。虽然从银监局查账所暴露出的问题，他就知道营业部迟早会出事的，而且不是小事。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，这么急，让人措手不及。
还有二十多天就要过春节了，事比往日成倍地增长，什么都是在关节点上。和客户经理安排好去人头山的人后，他努力地调整着自己，以保持一种最佳的状态，可无论怎么硬撑，喉咙里深深的疼痛在告诉自己，自己真的感冒了，从外地出差回来就一直没好利索的感冒还是复发了。
他把头回吃剩的感冒药含在嘴里，想拿杯子顺下去，不想自己着急，没有给杯子加好水就出来了。他使劲儿加大了口腔中的压力，强吞咽了下去，同时把车也开足了马力。
一路上，他想了无数个版本的营业部画面，或者大家在那里吵翻了天，场面无法收拾，或者更严重的还有肢体暴力冲突，导致东西碎裂而一度失控，或者......
他脑子里也演练了无数回应对的方案，只是当他来到营业大楼，场景却出奇地宁静，就连LED显示屏也不那么劲爆，声音低低地回放。楼外没有一辆车在停，似乎一切都不在线，就像和昨夜断裂了一般，就像昨夜真的只是做了一场梦，梦醒了，一切便从未发生过。
从门外玻璃向里望去，员工们穿戴整齐地在各自的岗位忙碌着，表情宁静而祥和。他突然找不到来这里的意义，就像用尽全身发力的拳头势必只会落到一堆棉花上。
可如何面对这一场景，这可是第一次面对，第一次对整个事件的认知和把握，他突然找不到突破口。
“肖总、李行，我可是把自己的第一次都献出了，第一次还真是疼，头疼。”
怎么自己跟打了鸡血似的，鸡血能打吗？虽然它是一种非特异性的生理疗法，平衡皮质。（未完待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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